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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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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那只貓,江清涿沒有什麽印象,他的確缺失了一部分車禍前的記憶。

謝驕認真凝望著他冷淡的側臉,目光幾乎沒有轉動。如果江清涿低頭看一看,就會發現這雙眼睛滿含心潮,藏了那麽多欲語還休的,激烈的情感。

可他沒有看,所以謝驕也沒有反駁。

謝驕搓著手裏的泥土,抿唇笑了笑:“是啊,確實沒什麽必要。”

前兩天機場那幕被傳到了網上,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幹的,只截了謝驕試圖抱江清涿被狠狠甩開還挨罵的片段。一放出來激起軒然大波,網上本來就因為他在預告片裏和小明星暧昧調情吵得屍橫遍野,這路透一放出來,微博直接血雨腥風得差點癱瘓。

【肯定是因為之前施諾那事啊還用猜?就算是假情侶,第一期就被騎臉,誰他媽忍得下去?】

【真的不理解姓謝的這種人為什麽要上戀綜,自己私底下亂玩就算了,上了戀愛節目還這麽花真是夠惡心。】

【想象一下節目上跟你噓寒問暖談情說愛,結果鏡頭後又另一副嘴臉……機場那估計是實在演不下去了,太慘了。】

【我們看到的只有一個施諾,涿寶看到的肯定不止……拍這節目算工傷了吧?節目組能不能賠錢啊??】

不過網上倒也不是一邊倒的聲討謝驕,畢竟江清涿黑子也不少,就有人陰陽怪氣發帖:

【搞笑死了,還推開人家喊人滾,就算謝驕玩得花,拍個戀綜而已,又不是真在談,還真把自己當大房啦?】

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神他媽大房,桌子哥一天到晚翻個死魚眼到處甩臉子,單純素質低沒禮貌還差不多。】

【施諾都沒承認他跟謝驕有什麽關系,也不知道桌子粉在高.潮什麽。要死要活地嚎謝驕配不上她們家桌子,結果又比誰都想讓桌子當大婆,我服了。】

這幾天施諾也被噴得很慘,預告片裏他又殷勤又主動地給謝驕擦嘴,被發現之後還擺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,簡直就是不打自招。

網友怎麽可能看不清他心裏那點小九九啊,平時發條微博只有幾十個人評論現在幾乎淪陷,全都在罵他恬不知恥想上位。

狄海自然不會放過這波蹭熱度的機會,黑紅也是紅,就算沒勾搭上謝驕也得想方設法狠狠吸他的血。

所以他不僅沒讓施諾澄清,還特意登他微博轉發了那檔推理節目官博的宣傳艾特了謝驕,語氣倒是很官方,但是行為麽,在這種特殊時期,實在暧昧得火上澆油。

雖然手段有點賤,但效果立竿見影,許多看樂子的網友為了方便吃瓜一手消息幹脆關註了施諾的微博,施諾短短幾天直接漲了幾千粉。

節目還沒正式播出熱度就吵上了天,節目組開心得都睡不著覺。只有李良川看著網上鋪天蓋地對謝驕的討伐氣不打一處來,連夜打了跨洋電話:“你搞什麽呢!就任由那個姓施的扒著你蹭?趕緊他媽的給我發微博跟他撇清關系!”

“還有機場那事。”李良川這人雖然嘴毒,但比誰都護短,每次有什麽胡編亂造的負面新聞謝驕沒啥反應,反倒他氣得冒煙兒,“明明是江清涿的問題,關你屁事?你還為了他不惜放鐘落潮鴿子千裏迢迢飛去法國,人家承你這個情了嗎?”

“怎麽沒承?”謝驕直接把語音通話轉為視頻聊天,攝像頭轉到江清涿臉上,語氣春風得意,“我們倆現在好著呢~寶寶,跟我經紀人打個招呼叭。”

江清涿猝不及防,推開突然拍到自己面前來的手機:“幹什麽……有病啊你?”

此時正值午後,南法黃澄澄的陽光灑在草坪上,踱出一層柔綠的光。李良川看到江清涿這樣不高興地說了一句,表情卻只是有些不自在:“說了別這麽惡心的叫我。”

謝驕調回前置攝像頭,沖李良川挑了挑眉。

李良川:“……”

搞什麽,該不會真要讓他小子追到了吧?

謝驕拿著手機走遠了一點,曬著太陽隨意地說:“機場和那個什麽……叫施諾的,都等正片播出就好了,清者自清濁者自濁,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,怕什麽啊。”

他突然神經兮兮地笑了一下:“而且看輿論風向轉過去轉過來的,不是很好玩嗎!”

……好玩個雞毛。

李良川雖然不理解他的腦回路,但也沒法反對,別人都是藝人聽經紀人的,謝驕不一樣,整個晟暉娛樂都是謝家的產業,誰管得了太子爺?

他只能陰陽怪氣的換個話題:“這都快第三期了吧,怎麽樣,江清涿有沒有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啊?”

“快了。”明明前不久才被狠狠傷過,謝小天王面不改色地說,“他昨天偷偷親了我一口,問為什麽親我,還害羞,死活不願意說。”

“而且我剛剛叫他寶寶他那副嬌羞的樣子你沒看到嗎?嘴上說不要,其實心裏喜歡死了~”

“什麽喜歡死了?”冷淡的聲音打斷了謝驕聲情並茂的演講,江清涿抱著幹草站在不遠處眉頭緊擰,“不許偷懶,過來幹活。”

“嘿嘿嘿。”謝驕朝著屏幕傻笑了兩聲,“聽到了吧,一刻也不想跟我分開,他真的要愛死我了——唔!”

江清涿直接上來踹了他一腳,面沈如水地威脅:“再瞎說八道,你就真的要死了。”

最後兩個字在舌尖卷得咬牙切齒,但謝驕不僅不害怕,還得寸進尺順手吃了一把豆腐:“寶寶你兇我的樣子也這麽好看……哈哈哈哈別打別打我不說了……我真的不說了,你怎麽真打啊!”

負責照顧傅遠瞻生活起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拉丁裔女人,單親,有一個剛上大學的兒子。老爺子跟他們相處得好像家人,所以男孩學校放長假的時候也會過來住幾天,幫忙幹一些力氣活。

最近正好冬假,傅遠瞻想在小菜園挖坑種幾顆櫻桃樹,江清涿他們來的時候喬迪剛好去街上市場買果苗了,傍晚的時候才碰上面。

“hey!”男孩一進門就高喊江清涿的英文名,看上去驚喜死了,直接放下樹苗沖上來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,“好久不見,你在中國過得怎麽樣?最近你的電影在巴黎上映了,我和朋友們去看了,演得非常棒!”

江清涿禮貌性地拍了拍他:“還不錯,謝謝。”

喬迪是個長得挺英俊帥氣的小夥子,黑發褐眼,五官深邃,跟江清涿站在一起看起來十分養眼。謝驕站在一旁目睹他倆親密擁抱的全過程,眼神跟刀子一樣,都快要給人紮穿了。

這人誰啊?江清涿不是討厭跟人身體接觸嗎?為什麽跟這小子抱得這麽自然!

喬迪慢半拍看到江清涿身後的謝驕,友好又好奇地詢問道:“這位是?”

“His husband.”謝驕露出英俊倜儻的微笑,趕在江清涿回答之前一把給他推到一邊宣示主權,嗓門大得生怕別人聽不見,“見到你很高興啊!老兄!”

話音落地所有人石化當場,老爺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懷疑自己聽不懂英文:“啊?”

喬迪直接懵逼,江清涿按住頭頂跳動的青筋磨著牙道:“他瞎說的,我們只是同事!”

“他才瞎說的。”謝驕被江清涿推著往門外走,還不依不饒地回頭跟傅遠瞻胡說八道,“哪有同事親嘴的啊!我們拍的這個節目叫《婚戀》,姥爺!只有結婚的人才能上!”

江清涿捂住謝驕的嘴氣急敗壞,耳根子紅了一半:“閉嘴!信不信我一鐵鍬鏟死你啊,閉嘴!”

“你耳朵紅什麽呀,臉皮這麽薄真結婚的時候怎麽辦?”謝驕看他臉紅了,不僅不閉嘴,還越逗越起勁,都被鐵鍬趕到馬廄裏了還在嬉皮笑臉。

“剛剛那個人你跟他很熟?那到時候讓他來當伴郎見證我們的愛情好了!哦不,當花童!背後帶著小翅膀飛奔上來送戒指~”

江清涿狠狠瞪了他一眼,突然一言不發扔掉鐵鍬轉身,謝驕還以為他又要生悶氣不理人了,習以為常地追上去:“江老師?”

豈料江清涿低頭撿起地上的鐵鎖猛地回身繞過他雙手,鐵欄桿跟鐵鏈相撞發出巨響,謝驕被捆到柵欄上的時候還沒回過神:“我靠?”

江清涿三下五除二給他雙手綁得動彈不得,臉上露出冷笑:“我說過了,別惹我。”

地上全是馬糞,那味道香得令人陶醉。蒼蠅圍著謝少一身名牌亂轉,巨大的馬頭湊過來舔他頭,口水糊得滿臉都是。

“……”

謝驕奮力仰頭躲開興奮的馬頭,有點笑不出來了:“寶貝兒,你要強.制.愛我沒意見,但咱們是不是換個環境稍微好一點的地方……你別走?!?寶寶!!”

江清涿離開的背影令人絕望,謝驕跟熱情歡迎新成員的馬鬥智鬥勇了一會兒之後差點窒息而亡,朝著遠處攝像機後憋笑的工作人員大喊:“看什麽看,還不快來救我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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